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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二十九 燕策一

本篇导读

燕国之乱,始于燕王哙之禅位于子之的闹剧,国亡身死,愚不可及。(《燕王哙既立》)于是乎,方有燕昭王之复仇大计,亦从而令苏秦有了一展雄才伟略之机会。

《苏秦北见燕昭王曰》记述了燕昭王复国后,‌“居处不安,食饮不甘”,他甚至与妻子亲自编制甲衣,志在报齐国亡燕之仇。苏秦为了闻达于世,于是奔波于列国之间,终于找到了突破困境的契机,他为燕昭王分析天下大势,指出燕国必须联盟方能提升战斗力。他又认为齐国虽兵强马壮、国富民强,但因连年征战,必然‌“蓄积散、民憔瘁、兵罢弊”。于是他教燕昭王以王子为齐国人质,并用厚金收买齐国重臣,令齐国上下疏于防范,再等待时机复仇。至于他自己则潜入齐国从事内部破坏。苏秦之策略,深邃而具体,极之高明。

在《燕昭王收破燕后即位》中,燕昭王又听从郭隗的建议,招贤纳士,令乐毅、邹衍、剧辛纷纷来投,再加上苏秦,可谓人才济济。燕昭王励精图治,历数十年而国富民强。此外,燕昭王在苏秦的策划下,适时而动,任乐毅为上将,联合秦、韩、赵、魏共伐齐国,终于一偿夙愿,报仇雪恨。

然而,苏秦却被齐闵王发现他是潜伏于齐国的间谍,终被齐闵王烹煮致死。由此可见,苏秦并不止是一个策士,他真正做到了‌“士为知己者死”。

燕王哙既立

燕王哙既立,苏秦死于齐[1]。苏秦之在燕也,与其相子之为婚,而苏代与子之交。及苏秦死,而齐宣王复用苏代[2]。燕哙三年,与楚、三晋攻秦,不胜而还。子之相燕,贵重主断。苏代为齐使于燕,燕王问之曰:『齐宣王何如?』对曰:『必不霸。』燕王曰:『何也?』对曰:『不信其臣。』苏代欲以激燕王以厚任子之也。于是燕王大信子之。子之因遣苏代百金,听其所使。

1 “燕王哙既立”两句:苏秦死于公元前二八四年,燕军破齐,他为燕的反间计败露。此处所说,不合史实。

2 “及苏秦死”两句:苏秦死于齐闵王末年,此处或附会。

译文

燕王哙即位之后,苏秦死于齐国。当苏秦在燕时,与丞相子之结为儿女亲家,苏代与子之也有交情。苏秦死后,齐宣王重新任用苏代。燕王哙三年,与楚、三晋联合攻秦,失败而回。子之成为燕国丞相,地位崇隆且专横独断。苏代为齐国出使燕国,燕王问他说:‌“齐宣王是怎样的君主?”回答说:‌“一定不能称霸。”燕王问:‌“为什么?”回答说:‌“他不相信自己的大臣。”苏代想用这样的话激发燕王更加重用子之。燕王果然更加信任子之。子之于是赠百金予苏代,任其使用。

鹿毛寿谓燕王曰[1]:『不如以国让子之。人谓尧贤者,以其让天下于许由,由必不受,有让天下之名,实不失天下。今王以国让相子之。子之必不敢受,是王与尧同行也。』燕王因举国属子之,子之大重。

1 鹿毛寿:燕臣。许由:尧时的隐士。

译文

鹿毛寿对燕王说:‌“不如把君位让予子之。人们之所以说尧是贤君,是因为他把天下让予许由,许由必不接受,尧既有让天下之美名,实际却并没有失去天下。如今大王把君位让予丞相子之,他必然不敢接受,那么大王的德行就与尧一样高尚了。”燕王于是把整个国家交予子之,子之便权倾朝野了。

或曰:『禹授益而以启为吏[1],及老,而以启为不足任天下,传之益也。启与支党攻益而夺之天下,是禹名传天下于益,其实令启自取之。今王言属国子之,而吏无非太子人者,是名属子之,而太子用事。』王因收印自三百石吏而效之子之。子之南面行王事,而哙老不听政,顾为臣,国事皆决子之。

1 益:伯益,禹的臣子。启:禹的儿子。

译文

又有人对燕王说:‌“禹把大权交予伯益,而让启做伯益的官吏,及至禹年老时,认为启不能担当治理天下的重任,就传位予伯益,启就与其党羽攻打伯益,并夺取了他的天下,这是禹名义上把天下传予伯益,实际上是让启自行取得君位。如今大王说是把国家托付子之,但所用的官吏都是太子的亲信,这样名义上是交予子之,实际上却是太子在管事。”燕王于是把俸禄在三百石以上的官吏的印信都交予子之。子之南面称王,处理国事。而燕王哙因年老而不再过问政事,反而成为臣子,国家大事均由子之决定。

子之三年,燕国大乱,百姓恫怨,将军市被、太子平谋[1],将攻子之。储子谓齐宣王[2]:『因而仆之[3],破燕必矣。』王因令人谓太子平曰:『寡人闻太子之义,将废私而立公,饬君臣之义,正父子之位,寡人之小学,不足先后。虽然,则唯太子所以令之。』太子因子党聚众,将军市被围公宫,攻子之,不克;将军市被及百姓乃反攻太子平。将军市被死已殉,国构难数月,死者数万众,燕人恫怨,百姓离意。

1 市被:燕将。

2 储子:齐相。

3 仆:通‌“扑”。

译文

‌子之执政三年,燕国局势大乱,百姓惶恐。将军市被与太子平商量,准备攻打子之。储子对齐宣王说:‌“乘机出击,必能破燕。”宣王于是派人向太子平说:‌“寡人听说太子在商议大事,将废私权而确立公道,整顿君臣关系,端正父子继承秩序。寡人的国家很小,未能在你身边效劳。虽则如此,还是愿意听从太子的差遣。”太子于是聚集党羽,将军市被包围王宫,攻打子之,却未能取胜。将军市被和百姓又回头转攻太子平,将军市被战死,内乱持续数月,死亡人数高达数万,燕人都埋怨这场内乱,百姓人心离散。

孟轲谓齐宣王曰[1]:『今伐燕,此文、武之时,不可失也。』王因令章子将五都之兵[2],以因北地之众以伐燕[3]。士卒不战,城门不闭,燕王哙死。齐大胜燕,子之亡。二年,燕人立公子平,是为燕昭王[4]。

1 孟轲(前三七二至前二八九):即孟子,邹人,乃儒家学派大师,时在齐国。

2 章子:匡章,齐将。五都之兵:齐国精兵。都,大邑。临淄、平陆皆在五都之内。

3 北地:齐国北边,靠近燕国之地。

4 “燕人立公子平”两句:公子平死于燕国内乱,燕昭王名职,因此这里说立公子平为燕昭王,恐误。

译文

孟轲对齐宣王说:‌“如今攻打燕国,就像当年周文王、武王兴兵伐纣一样,机不可失。”宣王于是派章子率领五都的部队,结合齐国北部的边防军攻打燕国。燕国的士兵不愿作战,连城门也不关闭,燕王哙被杀。齐国大胜燕国,子之也死于此役。两年后,燕国人拥立公子职,是为燕昭王。

苏秦北见燕昭王

苏秦北见燕昭王曰:『臣东周之鄙人也,窃闻王义甚高甚顺,鄙人不敏,窃释锄耨而干大王。至于邯郸,所闻于邯郸者,又高于所闻东周。臣窃负其志,乃至燕廷,观王之群臣下吏,大王天下之明主也。』

译文

苏秦北上去拜见燕昭王说:‌“臣是东周郊野小民,听说大王的德义很崇高,能顺应民心,臣不才,就暗地里放下农具来求见大王。到了邯郸,所听说的,又比在东周听到的评价更高。臣怀着理想,来到燕的朝廷,看到了大王的众多臣下,确信大王真是天下英明的君主。”

王曰:『子之所谓天下之明主者,何如者也?』对曰:『臣闻之,明主者务闻其过,不欲闻其善。臣请谒王之过。夫齐、赵者,王之仇雠也;楚、魏者,王之援国也。今王奉仇雠以伐援国,非所以利燕也。王自虑此则计过。无以谏者,非忠臣也。』

译文

燕王说:‌“你所说的英明君主,是怎么样的人呢?”苏秦回答说:‌“臣听说,英明的君主一定会听别人指责他的错失,不愿听别人说他的好话,因此臣愿告诉大王有什么过失。齐国、赵国是大王的仇敌,楚、魏是援助大王的国家。如今大王侍奉仇敌攻打友邦,不会对燕国有利。大王请自己考虑一下,就会知道这是错误的决策。臣下没有人劝谏,就不是忠臣。”

王曰:『寡人之于齐、赵也,非所敢欲伐也。』曰:『夫无谋人之心而令人疑之,殆;有谋人之心而令人知之,拙;谋未发而闻于外则危。今臣闻王居处不安,食饮不甘,思念报齐,身自削甲札[1],曰有大数矣,妻自组甲[2],曰有大数矣,有之乎?』

1 甲:战袍。札:甲上的叶片。

2 (bēnɡ):编甲的绳子。

译文

燕王说:‌“寡人对齐国、赵国,并不敢去攻打它。”苏秦说:‌“没有算计别人的想法却让人心存疑虑,很危险;有算计别人的心而被人知道,很笨拙;计谋尚未实施就让外边知道,很危险。如今臣听说大王寝不安席,食不甘味,一心想报复齐国,亲自裁制铠甲上的甲片,说着上天会有报应;又让妻子编组甲片的绳子,说着上天会有报应,有这回事吗?”

王曰:『子闻之,寡人不敢隐也。我有深怨积怒于齐,而欲报之二年矣。齐者,我雠国也,故寡人之所于伐也。直患国弊,力不足矣。子能以燕敌齐,则寡人奉国而委之于子矣。』

译文

燕王说:‌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寡人也不敢隐瞒了。寡人对齐国有深仇大恨,想要报复,已有两年之久了。齐国是寡人的仇国,所以想讨伐它。只是忧虑国家疲敝,力量不够。你要是能使燕国攻下齐国,寡人愿把国家大政委托给你。”

对曰:『凡天下之战国七,而燕处弱焉;独战则不能,有所附则无不重。南附楚则楚重,西附秦则秦重,中附韩、魏则韩、魏重。且茍所附之国重,此必使王重矣。今夫齐王长主也[1],而自用也。南攻楚五年,蓄积散;西困秦三年,民憔瘁,士罢弊;北与燕战,覆三军,获二将[2];而又以其余兵南面而举五千乘之劲宋[3],而包十二诸侯。此其君之欲得也,其民力竭也,安犹取哉?且臣闻之,数战则民劳,久师则兵弊。』

1 齐王:齐闵王,亦作齐湣王(约前三二三至前二八四)。

2 北与燕战:此指公元前二九六年,齐、燕权(今河北正定北)之战。

3 举五千乘之劲宋:指公元前二八六年,齐灭宋一事。

译文

苏秦回答说:‌“天下混战的国家有七个,而燕国处于弱势。单独作战则力量不够,依附哪国则该国就显得重要。向南依附楚国则楚国重要,向西依附秦国则秦国地位提高,中间依附韩、魏则韩、魏受到重视。假如所依附的国家被看重,这定会使大王举足轻重了。如今齐王算是诸侯的强主,但却刚愎自用。向南连续攻楚五年,积蓄消耗众多;向西连续三年围困秦国,百姓憔悴,战士疲惫;在北边与燕国交战,击溃燕军,擒获两员燕将;又率兵向南重创拥有五千辆战车的宋国,攻下泗水流域的一些小国。这是齐国梦寐以求的成果,不过其民力也因此而耗尽了,还能有什么作为呢!而且臣听说,多次战斗则民力不堪,长期用兵则战士疲惫。”

王曰:『吾闻齐有清济、浊河可以为固[1];有长城、巨防足以为塞[2]。诚有之乎?』对曰:『天时不与,虽有清济、浊河,何足以为固?民力穷弊,虽有长城、巨防,何足以为塞?且异日也,济西不役[3],所以备赵也;河北不师[4],所以备燕也。今济西、河北尽以役矣,封内弊矣。夫骄主必不好计,而亡国之臣贪于财。王诚能毋爱宠子、母弟以为质,宝珠玉帛以事其左右,彼且德燕而轻亡宋,则齐可亡已。』

1 清济、浊河:济水清,黄河浊,二水皆在齐的西北境。

2 长城:齐长城西起平阴(今山东平阴东北),缘汶水经泰山千余里,东至琅邪台入海。巨防:大堤。

3 济西:济水以西,在今山东聊城、高唐一带。不役:免于征调,养兵备敌。

4 河北:在今河北沧县、景县一带。

译文

燕王问:‌“寡人听说齐国有济水、黄河可以作为屏障,有长城、大堤可以作为要塞,真是这样吗?”苏秦回答说:‌“得不到天时的支持,纵有济水、黄河,又怎能作为屏障?民力疲惫,即使有长城、大堤,怎么能作为要塞?况且从前不征调济水以西的民众服役,是为了防备赵国;不动用黄河以北的部队,是为了防备燕国。如今已动用济西、河北的兵力,是为了控制内乱。骄傲之君必不善于计谋,而亡国之臣都很贪婪。大王若能把宠爱的儿子或弟弟送去做人质,再拿奇珍异宝去拉拢齐王身边的人,他将会感激燕国,并以为灭亡宋国是很容易的,那时候就可伺机灭掉齐国了。”

王曰:『吾终以子受命于天矣?』曰:『内寇不与,外敌不可距。王自治其外,臣自报其内,此乃亡之之势也。』

译文

燕王说:‌“寡人终于知道你是受命于天的。”苏秦说:‌“内乱不生,外边不妄动。大王在外面策划对付齐国,臣在其内部制造混乱,这样便构成灭亡齐国的形势了。”

赏析与点评

人在理想的征途上,必须经得起风吹雨打。

燕昭王收破燕后即位

燕昭王收破燕后即位,卑身厚币,以招贤者,欲将以报雠。故往见郭隗先生曰[1]:『齐因孤国之乱,而袭破燕。孤极知燕小力少,不足以报。然得贤士与共国,以雪先王之耻[2],孤之愿也。敢问以国报雠者奈何?』

1 郭隗:燕国贤人。

2 先王之耻:指的是公元前三一六年,燕王哙把王位让给相国子之,引起内乱,齐宣王乘机攻破燕国,杀死燕王哙。

译文

燕昭王收拾残破不堪的燕国后登位,他纾尊降贵,以重金招贤纳士,希望借此为国报仇。他特地去见郭隗先生,说:‌“齐国乘着我国的内乱而入侵。寡人深知燕国国小力弱,无力报仇。若能得到贤士共同治理国家,为先王报仇雪恨,这可是寡人的心愿。敢问先生,怎样才能为国复仇呢?”

郭隗先生对曰:『帝者与师处,王者与友处,霸者与臣处,亡国与役处。诎指而事之,北面而受学,则百己者至。先趋而后息,先问而后嘿[1],则什己者至。人趋己趋,则若己者至。冯几据杖[2],眄视指使[3],则厮役之人至。若恣睢奋击[4],呴籍叱咄[5],则徒隶之人至矣。此古服道致士之法也。王诚博选国中之贤者,而朝其门下,天下闻王朝其贤臣,天下之士必趋于燕矣。』

1 嘿:同‌“默”。

2 冯:同‌“凭”。

3 眄(miǎn)视:斜视。

4 恣睢:放肆骄横。

5 呴(xū)籍:凌辱。叱咄:大声吼叫。

译文

郭隗先生回答说:‌“成就帝业的国君将贤人视若师长;成就王业的国君将贤人视若朋友;成就霸业的国君将贤人视若普通臣下;亡国的君主则将贤人视若仆役。国君如能屈己奉人,像弟子一样向贤人求教,才能超过自己百倍的人就会到来。如果做事抢先而晚些才休息,先去讨教,然后默想,才能高出自己十倍的人就会到来。如别人去求教,自己也跟着求教,才能与自己相当的人就会到来。如果靠着几案拄着手杖,颐指气使,那么随从仆役的人就会到来。如若骄横跋扈,无礼叫嚣,那就只有奴隶般的人到来了。这是自古以来侍奉贤者、招纳人才的方法。大王如真能广泛选拔国内的贤人,登门求教,天下的贤人听到礼贤下士的消息,定会蜂拥到燕国来。”

昭王曰:『寡人将谁朝而可?』郭隗先生曰:『臣闻古之君人,有以千金求千里马者,三年不能得。涓人言于君曰[1]:「请求之。」君遣之。三月得千里马,马已死,买其首五百金,反以报君。君大怒曰:「所求者生马,安事死马而捐五百金?」涓人对曰:「死马且买之五百金,况生马乎?天下必以王为能市马,马今至矣。」于是不能期年,千里之马至者三。今王诚欲致士,先从隗始,隗且见事,况贤于隗者乎?岂远千里哉!』

1 涓人:国君身边的侍从。

译文

燕昭王说:‌“寡人该去拜见谁才好呢?”郭隗先生说:‌“臣听说古代有一位国君,想用千金购买千里马,三年都没有买到。侍臣对他说:‌‘请让臣去买吧。’国君就派他去了。三个月后得到了千里马,可是马已经死了,他就用五百金买下死马的头,回去向国君复命。国君非常生气地说:‌‘我寻求的是活马,怎么去买死马而白费五百金呢?’侍臣答道:‌‘死马尚且花了五百金,何况活马呢?天下都知道大王能买骏马,千里马就必随之而至了。’于是不到一年,送上门的千里马就有三匹。如今大王想招致贤士,请先从臣郭隗开始。微臣尚且受到重视,何况胜过微臣的人呢?他们难道会嫌燕国远在千里之外而不肯前来吗?”

于是昭王为隗筑宫而师之。乐毅自魏往[1],邹衍自齐往[2],剧辛自赵往[3],士争凑燕。燕王吊死问生,与百姓同其甘苦。二十八年,燕国殷富,士卒乐佚轻战。于是遂以乐毅为上将军[4],与秦、楚、三晋合谋以伐齐。齐兵败,闵王出走于外。燕兵独追北入至临淄,尽取齐宝,烧其宫室宗庙。齐城之不下者,唯独莒、即墨。

1 乐毅(生卒年不详):原为中山国灵寿(今河北平山东北)人,赵灭中山,成为赵人;后入燕,成为燕国名将,率燕军连下齐国七十城。后来为燕惠王所疑而入赵,封望诸君。

2 邹衍(约前三○五至前二四○):齐国学者。

3 剧辛(?至前二四二):赵国贤人。

4 上将军:位在诸将之上,相当于统帅。

译文

于是燕昭王为郭隗修建房舍,并以他为师。乐毅从魏国前来,邹衍从齐国前来,剧辛从赵国前来,贤士云集燕国。燕昭王吊唁死去的人,慰问活着的人,与百姓同甘共苦。经过二十八年,燕国富庶,士兵安乐舒适,敢于战斗。于是燕昭王任用乐毅为上将军,与秦、楚、三晋共同策划攻打齐国。齐军大败,齐闵王逃亡国外。燕军单独追击败逃的齐军至临淄,搬走齐国的所有珍宝,烧毁齐国的宫室宗庙。攻不下的齐国城邑,只有莒与即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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